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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

 

蓝曦臣结束拍摄时已是深夜，助理知道他脾气只往他手里塞个保温杯，夹着一句回去好好休息便把他往车上推。又探头对司机说一句注意安全。

 

边打电话边张望的模样，像是有人在等。

 

今天情人节，助理有向他请假。

 

他也笑笑说注意安全，一整天连轴转声音也有些嘶哑，根本无力多说一个字。拧开杯盖时热气蒸腾，主持人刻意压低过的声音在车内流淌，无非是深夜话题常见的有没有爱过什么人，最终有没有得到和失去。

 

矫情得一本正经。

 

却惊异于自己一刹那的刻薄。

 

他轻咳一声。

 

广播里略带哽咽的声音随着司机的动作逐渐变小。

 

他看向窗外荒芜。

 

再喝一口水仍是穿过全身的炽热滚烫。

 

思绪放空再放空成了眼前玻璃上晕开的灯光。

 

 

江澄昏昏沉沉回到公寓时已经凌晨，本决定睡他个天昏地暗时却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打了个寒颤后才想起来煤气费已经很久没交。

 

天杀的老式公寓。

 

他顿了顿，旋即擦擦头发穿好衣服往屋外冲。回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家咖啡馆还没打烊。

 

走在路灯下却不再动作。

 

管他呢。

 

公交站牌下头发打结的金发姑娘面前摆着几盆多肉小心翼翼地看他，灰色的眼睛只比黑暗街道浅几分。

 

白昼里的喧嚣夹杂着雨。

 

街对面的垃圾桶里一捧玫瑰花开得浓烈张扬。

 

江澄忽然想到他十一二岁时画过的一副类似的画，不过灵感只是来源于被身为刑警队队长的母亲揍过一顿后的满腔悲愤无处诉说。

 

被嘴欠的发小逮着说了十几年。

 

单身的万年直男被刻在脑门上，加粗还有下划线的那种。

 

江澄想自己总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也不至于矫情到翻相册翻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等等，只是想想就起鸡皮疙瘩的事他大概这辈子都做不了。

 

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同剧组里不端架子的前辈，总找他对剧本，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他发小，有时候他不经意说话冲点也不放在心上，有只棉花糖似的萨摩耶，聊起来笑点没下限。明明很尴尬的梗两人接的不亦乐乎。

 

最后水到了渠没成，原因太多了。

 

他也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拍的那部民国戏，只是个小配角，伴着主角去寻人，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才子佳人，台下公子小姐在人潮里一眼看到彼此。戏结束了他顺着人潮往外走，不经意往自己方向看一眼尔后收回目光。

 

江澄深吸口气向女生走去，付钱挑了盆小的多肉。是真的很小，听说也很好养。毕竟他是真的不善打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