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绵】欲把相思说似谁

   温情×绵绵

   拉娘 慎入 地理课上冒着生命危险想出来的梗

   文笔渣 ooc严重 

 

 

    暮色浓重,西窗下一点昏黄烛光闪烁,映衬妇人眉眼愈发温柔,口中哼的小调听不真切,只看她手指轻抚怀中女孩的背,那女孩尽管已睡眼惺忪,可还竭力就着灯光看妇人:”阿娘,你说好接着讲故事的,这歌唱的我都快睡着了。“妇人闻言笑着说:"那便明日再听罢,绵绵放心睡,阿娘看着你呢。”手指在小人头顶上轻轻按几下,不多时那丫头已枕着妇人手臂睡着了。

    小丫头总要缠着自己讲故事,夫君不在便盯得更紧,好似一个不留神自己便会不在了一般。

    绵绵无奈笑笑。

    将女儿小心地放回榻上,拨开她额前碎发,女儿生的可爱,自己每次都看不够。揉揉微酸的胳膊便走向木桌,这几日天气热了些,女儿夜里也总是闹腾,做些香囊去去蚊蝇再好不过。草药香气扑鼻,绵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耳边谁清浅嗓音道“喏,我新做的香囊,姑娘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罢。”

    如同一场好梦,她答不出话却也知晓,若此刻睁了眼,连这声音也不会听到了。

    放缓了呼吸,她道:“温情。“

    明知不会有回应,却偏偏要说些什么。  她原以为事情过去那般久,她也该忘了。谁料有关那人的一切却在一瞬,只因一句话在回忆里翻卷着。

    那时江南正值雨季,她与同门外出夜猎借宿于寺庙。清晨时分闻得钟声敲响,再睡不着,便披了衣服走出去。青山朦胧,烟雾缭绕间她缓缓踱步,空气微凉呼吸间却是恰到好处。她只低着头。抬眼便是走近了菜畦,她又回头看看来时的路,眼底划过一丝愕然。谁晓得自己又会迷路? 在原地怔愣片刻,本欲走却看得谁一袭素色衣衫,仔细瞧时便看得那人乌发挽起,手中拿着锄头好似在做什么。

    许是她看的太久,那人也抬起头看她,原先是有几分惶恐,待看清自己面容,便松一口气。

    她那时脸大抵红了,温情见此又笑。

    ”小姑娘,你看这样如何?得了这草药,所做的香囊我便分你一个,只求你莫要说出去。"

     分明手上还沾有泥土,可那人还是好看得紧。

     她嗫嚅道这般不好,那人见状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那双眉眼愈发的弯。

     曾听谁说年少时不能见到太惊艳的人,从那以后千万般颜色皆不入他眼。

     你看,她如今闭着眼,仍能记得那时青山依稀,唯有那双眼,潋滟水光与春色。

     她不曾说出去,只是那香囊却未拿到,他们一行人那日便下了山去夜猎,归途中好巧不巧绕过了那寺庙,她看着青山远去,张张口终是不曾说话。

     后来她只是偶尔会在某个清晨想起那不曾拿到的香囊,听得别人讲缘分便释然了。

     大抵命中注定了的。

     想来她与温情见的并不多,却不知为何记得那般清楚。

     那年金氏举行清谈会,她因此偷了半日闲,还未出山门便看到温情随着一行人入内,她那时想叫住温情,却想起自己还不晓得她的名字,只得哑了哑嗓子尔后看着温情进去。

     温情仍是初次见她时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衣服比那日庄重许多。

     然后,那双眸子再次看见了她。

     那人许是有些许惊讶,而后便迅速冲她勾唇笑了笑,绵绵抑制不住踮起了脚尖,无声且小心的雀跃着。平生第一次被人记得。

    于是她也笑了。

    所以仅自己一人下山也没什么,绵绵想着,山脚下依旧热闹,前头有人玩杂耍,她往前凑凑,额前已被汗濡湿还是想看。却被谁叫住,那人叫了好几遍她才听到,回头时便怔住。

    温情换下温家服饰,平易近人许多。

    “小姑娘你原是金家的,我寻你寻了许久,喏,答应你的香囊,你若不嫌弃便只管拿了去。"

    手指纤长,绵绵红脸道了许多遍多谢,才伸出手拿了香囊。

    十分精巧的模样,有淡淡草药味萦绕,绣了极小极小的”温情“二字。

     她舍不得用,按着医书学了许多遍才配的勉强有个样子。

     温情是十分优秀的人,同门间偶有人提起她。说她医术了得,品性更是好,自己正听着,话题却已变了,她又插不到嘴,只得看着眼前医书,指腹轻轻摩娑香囊。

     后来绵绵借酒说自己太羡慕温情,温情定定看她许久,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可羡慕的。

     她说做绵绵多好。

     她说你知道吗绵绵,你若是多说说话,便更好了。她说绵绵性子像她的弟弟。

     那时星汉灿烂,温情倚着她酣睡。

     唇齿间湮灭一句话听不真切。

     借月光看她眉眼,绵绵摹地一阵心悸。

     手指抚上她衣袖,一点点地移到她微凉指尖。

     那日以后绵绵便开始躲着温情,温情因为温家的缘故所余闲暇时光甚少,两人本就见的不多,仅一月一次的书信往来,温情的字极有风骨,凝着一股韧劲,绵绵写回信的时候抬眼看窗外也觉得风光无限好。

     温情在信里教自己制香囊,又说温家若是长此以往必将后患无穷,又告诉自己说她听得歌女唱曲儿平白怅惘半日。

     绵绵听了温情的话,会多说话,会将做好的香囊分给他人。

     她到底是私心甚重,往温情送给自己的香囊里放了一颗红豆,想自己做香囊给温情,末了却改了主意,送她一只木簪,说你采药时方便些。

    她后来听到有人唱《长相思》,秋风萧瑟间红一双眼。去寻歌女时那声音已飘散。

     后来发生太多事,那几年的记忆竟都是不清楚的。

     听人说温情灰飞烟灭之前也不曾哭喊,只阖着眸子,青丝用一木簪挽起。她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那样的场景,梦里她赶了回去,怎么也近不了温情的身,好容易跑到她身边,梦中场景已换了,那年她二人饮酒,自己偷偷去碰温情指尖,却是一片温热,那人也睁开一双眸子,笑吟吟的看她。

    还不曾欣喜,便会发现那不过是个梦。那日温情熟睡,指尖微凉,半点不曾察觉。

   斯人已化作尘土世间遍寻不得。

   尔后便是带着寒意的清醒透过窗户,指尖泛白。

   她曾想将她赠给自己的香囊埋在土里留个念想,终是舍不得,仔细拍干净了泥土,换了自己做的。

    指尖触到柔软布料,可感觉到那细密针脚。

    写的是极小极小的“温情”。

     

     她蓦地睁眼,面前昏黄烛光仍摇曳,草药清香依旧。

    却偏生带了几分匆匆,好似她方才闭眼的那一瞬,有谁来了又去一般。

    

    

 

 

评论(1)
热度(7)

©  | Powered by LOFTER